照片里，她还是穿着今早那件周彦祈衬衫，在黄玫瑰花海里捧脸搞怪。
“早餐，是你做给她的，不是专门做给我的。我们结婚三年了，你从来没有下过厨。”
“花，你送我一束，她就缠着你要一片花海。我没说错吧？”
周彦祈沉默片刻，才道：“如果是因为这些，我今晚可以专门为你下厨，我可以送你……”
我愤怒地打断他：“够了！周彦祈！难道你还不明白么？周之鱼她越界了！而你，纵容她的越界，纵容她在我们之间胡作非为！”
周彦祈觉得不可思议：“珈熹，你在说什么？小鱼她只是我妹妹。”
我冷笑：“我也是我哥哥的妹妹。可我不会穿着那么短的睡衣在我哥和我嫂子的家里晃，也不会二十几岁了还要哥哥来哄我睡觉。更不会在我哥哥的锁骨下留下咬痕。”
周彦祈一愣，下意识摸上自己的锁骨。
“昨晚，你当我没看见？”
周彦祈又好气又好笑地解释：“她从小就这样，属狗的，爱咬人。”
我挥手打断他：“够了，我不想听你们的过去。你别忘了，她不是你亲妹妹。”
周彦祈默了默。
“她的确不是。但也请你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。”
我怒极反笑，推开他。
“立刻，滚。”
周彦祈却是弯起了唇角。
他凑我很近，眉眼俱笑：“珈熹，这么多年，难得让你吃我一次醋。”
“我会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。”
“你别生气了，好不好？”
他最会捋顺炸毛的我。
可我刚想说些什么，周彦祈的手机响了。
小鱼。
周彦祈接了电话，嗯嗯啊啊地敷衍了几句。
挂掉，他拉住我的手：“我会联系爸妈让她搬回家去住。”
温热地唇角蹭上我的耳廓：“晚上早点回来，想吃什么？这一次我专门为你做。”
我忽然想起从前。
他满面怒容地将我从酒吧里带回去。
压抑着自己的情绪，忍下所有的口不择言。
红着眼眶，无奈又卑微地望着我：“珈熹，你到底我要怎么做？”
我哽了哽。
“好，周彦祈，我再信你一次。”
“如果你骗我。”
我狠狠掐着他的掌心，
“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了。”
周彦祈笑了，他轻轻吻了吻我湿红的眼睛。
“珈熹，这辈子，我从未骗过你。”
晚上我回家时，周彦祈还没有回来。
周之鱼冷冷坐在沙发上，像怨气冲天的女鬼。
“你为什么不加我微信？”
我淡淡扫她一眼：“有什么必要么？”
“你跟我哥说什么了？”她拦住我，“他为什么要我搬走！”
我压根不想理她。
她却突然像疯了一样抄起花瓶就向我砸来。
厚重的玻璃瓶砸到我的额角，疼得我耳边嗡嗡作响，玫瑰花刺顺着脸颊、胳膊化出一道道血痕。
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。
周之鱼拣起一块玻璃碎片抵在自己的手腕上，悲愤不已地朝我声嘶力竭大哭：“我真的只是想跟你道歉而已，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！要我死你才能满意是吗！”
周彦祈眸光一凛，大惊失色地冲来：“小鱼！”
“哥哥……”周之鱼痛苦地摇头，“我知道，我一直都是家里多余的那个。我不会再妨碍你的幸福了，不会了……”
鲜血迸溅。
周彦祈脸色霎时苍白，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。
“别胡说！哥哥带你去医院。”
他将她抱起，没看我一眼。
我却慌了。
“周彦祈，她割腕跟我没关系！”
可他连头也没回。
我颓然靠着墙瘫坐在地上。
仿佛心也被刀割了一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