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他戴上墨镜,平静地别开了脸。
刺眼的闪光灯下,生理性泪水混着血,顺着我的脸颊滑落。这场“正义围剿”,最后以我晕倒送医落幕。
从医院醒来时,右眼窝火辣辣的疼。
真有意思。
十年前被戳瞎时不觉得疼,现在倒疼得撕心裂肺。
医生说伤口发炎,大面积接触外界导致的感染,得住院一段时间。
我脑袋晕晕沉沉,盯着天花板。
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。
病房电视正播放叶舒的节目。
她穿着素净西装,红着眼眶讲述“一个母亲十年寻女路”。
镜头最后定格在我妈布满皱纹的脸。
那张掐着我脖子喊我“拖油瓶去死”的狰狞面目,
此刻老泪纵横:“闺女,妈知道错了,原谅妈妈,跟妈回家吧……”
床头手机疯狂震动。
热搜上#乔方榆白眼狼#后面跟着爆字,评论区整齐划一的黑评:
“这种人不配当歌手!”
“建议封杀!”
最刺眼的是傅氏娱乐官微刚发的声明:即日起暂停乔方榆所有演艺活动。
当晚果不其然,我发起了高烧,
整个人烧得分不清现实梦境,像被困在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之中。
我成了网上有名的白眼狼。
像中世纪猎巫一般,是个人就能出来爆料我的恶劣事迹。
渐渐的,网上狩猎我这个“巫女”的火烧到了现实中。
我的公寓,早就被那些“正义人士”包围。
什么玻璃被砸、门外泼红油漆都不是什么稀奇事。
终于,有人闯进我的病房,欲“行善除恶”。
如果不是我正巧去找医生检查躲过一劫,我可能就没了。
我只能退院,被傅砚生强制带回了他的别墅。
窗外暴雨倾盆,右眼窝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。
这具身体像被掏空的壳,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。
我蜷缩在昏暗的房间里。
“方榆。”
傅砚生的声音从墙上的监控里传来,带着电流的杂音,有些失真。
“今晚我得迟点回来,你记得给右眼滴药水。”
他的声音顿了顿,“你以前每到这种天气,眼睛都会疼。”
我下意识摸了摸右眼的纱布,
因为心理原因,每到这种天气,我右眼总会幻痛。
我常常自嘲,用右眼换了个感知天气的“特意功能”。
他会一言不发替我上药,然后将我紧紧抱在怀里。
"以后就让我来帮你涂。”
可现在,这块空洞因为他,鲜血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