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在了我的婚床上。酒精在我的血液里燃烧，视线模糊得连天花板都在旋转。
庆功宴上的香槟一杯接一杯，祝绵绵不断往我手里塞着高脚杯的模样在我记忆里忽远忽近。
“婧瑶，再喝一杯嘛，我的好黎总。”她甜腻的声音像毒蛇缠绕耳际，
“今天可是签下十亿大单的好日子。”1我倒在主卧的丝绸床单上，四肢沉重得像灌了铅。
季明风站在门口，白衬衫袖口还沾着庆功宴上的酒渍——那是我摔倒时他搀扶我蹭上的。
“按住她！”祝绵绵的声音突然褪去所有甜蜜，真丝睡裙擦过我**的小腿，冰凉得像蛇鳞，
“酒精中毒死亡报告我已经安排好了。”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，但为时已晚。
季明风的手掌像铁钳般扣住我的手腕，他眼里的情绪复杂得让我心碎——愧疚、恐惧，
还有……解脱？“为什么……”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，喉咙火烧般疼痛。“想知道为什么？
”祝绵绵跨坐在我腰间，真丝睡裙下的大腿死死压住我的挣扎，
“领证这么久他都躲着出差不碰你，你真以为他是柳下惠？”她俯身在我耳边得意的笑，
呼吸里带着我送她的香水味，“他不碰你，是因为我不同意啊。
”季明风的手指深深掐进我手腕，指甲缝里渗出血丝：“婧瑶，别怪我……你太耀眼了，
我在你身边永远都只是个吃软饭的……”他的声音在发抖，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。
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？”祝绵绵冷笑，“从你答应这个计划开始，我们就回不了头了。
”她转向我，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，“你以为他真的爱你？每次跟你相处都让他觉得恶心！
”我看向季明风，他避开我的视线，但手上的力道告诉我——他选择了背叛。
祝绵绵用枕头压住我的脸，她甜美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：“放心，
你的公司和城南那块地，我们会好好利用的……”2“轰——！”一道惊雷劈开混沌，
我猛地睁开眼睛。窗外暴雨如注。我发现我躺在备用公寓的卧房里，
这里是连季明风都不知道的地方。床头的电子日历泛着幽蓝的光：2025年8月15日，
03:47。我死了整整四十九天。镜中的女人穿着我常穿的酒红色真丝睡袍，
V领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，腰间的系带松垮地垂着。海藻般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，
右眼下方多了一粒朱砂色的泪痣，像一颗凝固的血滴。我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，
指尖掐进掌心。那滴泪痣仿佛在提醒我——这不是梦，是重生。是上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，
让我亲手将那些背叛我的人送入地狱。泪水无声滑落。那不是悲伤的泪水，是淬了毒的恨意。
我抬手擦去，却在镜中看见自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从今天起，从前的黎婧瑶已经死了，
活着的只有从地狱归来的黎靖霄。我颤抖的手指抚过镜面：“靖霄。
”指尖在名字出口时微微发颤，“黎靖霄。”靖者，平定祸乱；霄者，直上九重。
我要踏着仇人的尸骨，重回云霄之巅！我踉跄着走向卧室角落的保险柜，
手指颤抖着输入密码——我的生日，季明风从来记不住的数字。保险柜门无声滑开，
里面整齐码放的现金在黑暗中泛着冷光。我抓起一叠钞票，
纸币边缘划过指尖的触感让我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。在这个世界上，
只有这些冰冷的纸片永远不会背叛我。电视里正在播放午夜财经回顾，“最新消息，
黎氏集团与季氏集团合并案已通过反垄断审查，
季明风先生与祝绵绵女士将于三日后举行婚礼……”我关掉电视时，遥控器在掌心咯吱作响。
那些股份，那些专利，全是我父母在车祸前夜签给我的！季明风当年连学费都要靠助学贷款，
是我把他带成商业新贵，而祝绵绵——那个睡在我下铺的大学同学，
是我亲手将她从财务部小职员提拔成CFO！“你们会付出代价的。
”我对着电视上那对狗男女的影像轻声说，“我发誓。”3暴雨渐歇时，
我戴着口罩站在曾经的竞争对手——傅氏集团大厦前。“黎**，傅总在67楼等您。
”前台**的目光在我眼角的泪痣上停留片刻。
电梯镜面映出我今天的装束：黑色深V连衣裙勾勒出曲线，红底高跟鞋让小腿线条更加修长，
头发慵懒地半绾着——口罩遮住了冷艳的脸，衬得那颗泪痣更加醒目。
傅淮铮的办公室像一座悬在空中的水晶宫殿。整面墙的落地窗外，晨光正漫过城市天际线。
他背对着门站在窗前，剪影如同一具雕塑。“别来无恙，傅总。”我摘掉口罩的瞬间，
傅淮铮转过身来，目光明显一滞。他很快恢复如常，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，“你死后，
我还惋惜了好一阵。”傅淮铮的剑眉下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，鼻梁高挺如峰，
下颌线条分明到近乎锋利。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4“黎总这是玩诈尸？
”傅淮铮将一杯咖啡推到我面前，
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沿轻轻一叩：“葬礼上的白玫瑰可是我亲手献的。黎氏想耍什么花招？
”“我确实死了。”我直视他的眼睛，“被我的丈夫和他的情妇联手谋杀，
伪造酒精中毒的假象。我现在，是黎婧瑶的表妹黎靖霄。”傅淮铮突然笑了，
那笑意未达眼底：“编故事也要有点诚意。”“滨江地块的招标会。”我抿了口咖啡，
是他惯喝的蓝山，“季明风准备了三个报价方案：表面报价14.3亿，实际预算11亿，
但真正的底牌是——”我故意停顿，“他拿到了评标委员会的内部评分标准。
”傅淮铮的瞳孔骤然收缩。这个信息足以让整个招标结果天翻地覆。“12.7亿。
”我红唇轻启，“这是能让傅氏既赢得项目，又让季氏血本无归的完美数字。
”办公室陷入死寂。傅淮铮突然起身逼近，乌木沉香混着危险气息笼罩下来。
他比我高出将近二十公分，影子完全笼罩住我。5“你想要什么？”他声音低沉，
带着我读不懂的情绪。“新的证件以及能证明我身份的档案。
带我参加他们的婚礼还有——让我入职傅氏。”我仰头迎上他的视线，“作为回报，
我可以让你不费一兵一卒吞下整个季氏集团。”窗外一架直升机掠过，
螺旋桨的轰鸣震得玻璃微微颤动。傅淮铮突然伸手抚上我眼角的泪痣，指腹的温度烫得惊人。
“靖霄……”他低语时喉结滚动，“破晓时分的复仇之云？”我怔住了。
这个名字是我在镜前所取，他却瞬间道破其中真意。“身份证明天送到。”他收回手时，
袖扣擦过我锁骨，留下一道细微的电流，“至于入职……”他停顿片刻，
“我会让你做我的助理，你随时可以来报到。
”我内心一惊——他竟肯让我接触傅氏内部机密？“私人助理。”他仿佛看穿我的想法，
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，“只管私事，不管公事。”果然，傅淮铮没那么容易相信我。
走出傅氏大厦时，初夏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痛。
玻璃幕墙反射出对面黎氏大楼走出的身影——祝绵绵穿着我留在公司的备用套装，
手里捧着婚礼鲜花的样品。她突然转头看向这边，手中的花束“啪”地砸在地上。
我闪身躲进转角，心跳如雷。隔着六十米的距离和川流不息的车流，
我看到她脸色惨白地揉着眼睛，四处张望——她以为见到鬼了。很好。恐惧是最好的开胃菜，
而复仇才是正餐。6傅淮铮的法拉利停在云颠酒店门口时，我正对着化妆镜最后确认唇色。
酒红色的唇釉像凝固的血液，衬得我的肤色愈发冷白。“怕吗？”傅淮铮的声音从身侧传来，
带着淡淡的乌木沉香。“怕！”我“咔”地合上化妆镜，
指尖在金属边缘轻轻一划：“怕他们死得太容易。”车窗外，
云颠酒店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。
这座由KPF设计的双子塔建筑像两柄交叉的利剑直插云霄，
季明风和祝绵绵的婚礼就在58层的云顶宴会厅举行——那个我亲自挑选、亲自设计的场地。
“你确定要这样进去？”傅淮铮的目光扫过我的礼服裙——酒红色的高定，
深V设计一路开到腰际，后背只有两条交叉的丝带，裙摆高开衩露出修长的腿。
这身打扮性感得近乎挑衅。我抚过眼角的泪痣：“不好看吗？”“好看得像个复仇女神。
”傅淮铮突然倾身过来，温热的手指擦过我的锁骨，“不过这里，少了一样东西。
”一个蓝丝绒盒子落入他掌心。盒盖弹开的瞬间，
我的呼吸凝滞了——那是去年苏富比拍卖会上神秘消失的血泪钻石项链，
27颗红宝石环绕着一颗10克拉的血钻，像一串凝固的血珠。“太贵重了。
”我下意识往后缩。傅淮铮已经解开项链扣环：“投资而已。让猎物相信你是我的人，
他们才会更害怕。”他的指尖擦过我的后颈，激起一阵战栗，“低头。
”钻石贴上锁骨的刹那冰凉刺骨。后视镜里，血钻恰好落在我胸前沟壑的上方，
与眼角的泪痣遥相呼应，妖冶得惊心动魄。7电梯直达58层，门开的瞬间，
婚礼进行曲的旋律扑面而来。
云顶宴会厅完全按照我生前的设计布置：上万朵白玫瑰从天花板垂落，
形成一片倒置的花海；T台两侧是流动的香槟喷泉，
侍应生端着托盘穿梭其间——那琥珀色的液体让我脚步一顿，眼前闪过死前被灌酒的画面，
眼底瞬间泛起猩红。肩头突然传来温热的压迫感。傅淮铮拇指抵在我的锁骨处，
力道恰到好处地截断噩梦：“呼吸。”侍应生端着橙汁匆匆赶来。
傅淮铮接过玻璃杯塞进我掌心：“喝这个。”杯壁凝结的水珠沾湿指尖，冰凉得让人清醒。
“谢谢。”我接过玻璃杯，指尖微颤。“傅总！稀客啊！”季明阳第一个迎上来，满脸堆笑。
这个靠我的关系进公司的纨绔子弟，曾经“嫂子”叫得比亲妈还亲热。
他的笑容在看到我的瞬间凝固，手中的香槟杯“啪”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。“嫂、嫂子？！
”他的声音变了调。8傅淮铮从容地揽住我的腰：“我的私人助理，黎靖霄**。
”他故意停顿，“已故黎婧瑶总裁的表妹，也是我的——未婚妻。”傅淮铮揽住我的腰，
我的指尖在他掌心划了个问号。我们根本没商量过这个身份，
但他显然深谙如何制造爆炸性新闻的效果。“表妹？未婚妻？”季明阳的脸色由白转青，
活像见了鬼。我优雅地伸出右手：“表姐走得突然，我也很伤心。
”指甲上酒红色的甲油在灯光下像带血的刀锋。宴会厅渐渐安静下来。
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刺在背上，有惊诧，有恐惧，
更多的是心虚——季家那些靠我关系上位的亲戚们，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。“天啊！
这、这怎么可能……”季母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，檀木珠子滚了一地。
这个曾经把我当菩萨供着的老太太，在我死后立刻就欢天喜地地接受了祝绵绵。
我适时地露出困惑的表情：“大家怎么了？我和表姐长得有这么像吗？”“像！
简直一模一样！”有宾客小声惊呼。9灯光突然暗了下来。
司仪**洋溢的声音响彻全场：“有请我们今天的新郎新娘入场！”宴会厅大门缓缓开启。
季明风挽着祝绵绵出现在光影交错处，他穿着我订制的燕尾服，
而她身上的婚纱——是我在米兰时装周上指着画册说结婚时我要穿的那件。“他们倒是省心。
”我冷笑，“连挑选的功夫都免了。”傅淮铮的手掌突然覆上我的后腰：“别冲动。
”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向前迈了半步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疼痛让我冷静下来。
新人沿着T台缓缓走来。祝绵绵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我的瞬间扭曲，她一个踉跄，
差点踩到裙摆。季明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，瞳孔骤然紧缩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嘴唇颤抖着，死死盯着我的脸。我高举酒杯甜甜地唤了声：“姐夫。
”声音清亮得足以让前排宾客都听见。季明风如遭雷击，整个人晃了晃。
我优雅地举着橙汁杯，冲他们微微一笑：“怎么了姐夫？”“啊——！
”祝绵绵突然尖叫一声，跌坐在T台上。婚纱裙撑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，
她狼狈地捂住胸口，仿佛被人捅了一刀。现场一片哗然。10宴会厅的混乱像瘟疫般蔓延。
我转身时酒红裙摆扫过香槟杯塔，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中，
一抹红绸正巧缠上季明风伸来的手腕。“婧瑶！”他抓住那片布料，
丝绸从他指间滑过时发出簌簌声响，像毒蛇吐信。我任由裙摆牵引着他走向露台，
高开衩设计让我修长白皙的腿在红绸间若隐若现。
季明风的目光死死黏在那抹晃动的酒红色上，仿佛被蛛丝缠住的飞蛾。
露台的自动门感应到我的靠近无声滑开。夜风卷着裙摆扑向季明风的脸，他踉跄着抓住门框，
真丝布料却像活物般从他指缝溜走。月光下，
他看见我的锁骨处光滑无物——那个曾经被季明风抚摸过多次的月牙胎记消失无踪，
如今只剩激光祛除后的几乎看不见的痕迹。“婧瑶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，
像是从地狱里挤出来的，“我知道是你……”我缓缓转身，月光斜斜切过半边脸庞，
让泪痣浸在阴影里，只露出与黎婧瑶一模一样的微笑。“姐夫，你喝醉了吧？”我轻声说，
指尖随意地拨弄着锁骨间的血钻，“表姐的葬礼才过去一个多月，
你就娶了她的闺蜜……”故意顿了顿，“啊，还是用她亲自设计的婚礼现场呢。
”“你这里……”他的指尖即将触到我锁骨时，傅淮铮的身影如鬼魅般从阴影中浮现，
皮鞋尖不偏不倚踩住拖地的裙摆。11“季总。”他碾着脚尖将红绸往后一拽，
我顺势跌进他怀里，“碰坏我未婚妻的裙子，是要赔钱的。”季明风面如死灰。
这时宴会厅里传来祝绵绵歇斯底里的哭喊：“明风！明风你在哪？！”“快回去吧姐夫。
”我甜笑着建议，“新娘子等急了。”季明风落荒而逃后，傅淮铮斜倚在玻璃门上，
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轮廓：“玩够了？”我仰头直视他的眼睛：“这才刚开始呢。
”血钻项链随着呼吸轻轻起伏，像一颗真正跳动的心脏。宴会厅里一片兵荒马乱，
隐约听到“新娘晕倒了”“快叫救护车”的喊声。12傅淮铮突然低头，
擒住我的后颈在我耳边低语：“第一步走得不错，我的小助理。”他的低笑震得我脊椎发麻，
“不过下次，记得先跟老板报备。”傅淮铮的手刚从我的后颈撤离，
我就反手扣住他手腕：“好像刚刚有人说我是他的……未婚妻？
”指尖故意掐进他昂贵的百达翡丽表带下方，“傅总临时加的戏码？”“未婚妻的身份，
能让你在季家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活着。不过现在，玻璃门后的盆景后面，有人在偷窥。
”他的声音低沉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，“演戏，要演**。”我抬眸看他，
月光斜切过他高挺的鼻梁，在眼窝投下深邃的阴影。他的眼神冷静而锋利，
仿佛这场交易只是一场冰冷的算计。——正合我意。13我踮起脚尖，红唇贴上他的瞬间，
他的呼吸微微一滞。他的唇很凉，带着淡淡的威士忌气息，可触碰的刹那，
却像点燃了某种蛰伏的侵略性。他的手掌从我的后颈滑至腰际，猛地收紧，
将我彻底压进他怀里。他的舌尖强势而精准，像是要确认什么。我回应得恰到好处，
手指攀上他的肩膀，指尖却微微收紧，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西装布料。——他也在试探我。
这个念头让我心底冷笑。傅淮铮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男人，他吻我，
不过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几分演戏的天赋，是否值得他合作。而我，也不过是利用他的权势，
借他的刀杀人。这个吻，是试探，是较量，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利用，唯独——与爱无关。
他的手掌贴着我的腰线缓缓上移，指腹摩挲着脊椎的弧度，仿佛在丈量我的忠诚。
我微微偏头，让这个吻更深，更缠绵，甚至故意让呼吸紊乱几分。远处，
LED大屏掐断了直播婚礼现场的混乱，现场的混乱声隐隐传来。而此刻，
我在傅淮铮的怀里，与他唇齿交缠，呼吸交错，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他终于放开我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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